泡泡小說網 > 蘇奈冥蒼 > 第393章 碎裂

海底不分日夜,但蘇奈能根據海草和魚類的作息判斷出,自己在極寒海域待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這段時間她幾乎是守在飛船邊上的,方便她身體恢復之后,立馬能將黑霧收集起來,每日如此。

今晚阿諾斯走后,她稍作休息,就準備繼續積攢黑霧,而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很輕微的“咔擦”碎裂聲。

動靜很小,不注意聽根本無法察覺,但蘇奈卻在這聲動靜之后心頭下意識的跟著“咯噔”了一下。

她皺眉檢查了手上的玻璃球。

完好無損。

那么就只有……

她的視線落在手腕的骨鐲上,目光緊縮。

一道裂痕驟然顯現在上面。

“咔嚓!”又是一聲。

鐲子的底部又是一條裂縫顯現出現。

隨即是第三聲,第四聲!

她驀的用手將骨鐲接住,防止它因為斷裂而掉落下去。

掌心里的骨鐲并沒有碎開,但它的模樣卻非常糟糕,像被風化了很久,顏色都從曾經的玉白,變成灰白色。

她眼里的情緒沉了下去。

不知道藍斯發生了什么,但是。

不能再等了。

另一頭。

宮殿里。

緋色的肌理起伏。

喘息。

身上的雌性正在放縱的使壞,阿諾斯感覺自己的鮫尾無處安放。

他渾身戰栗,分不清耳邊究竟是她的呼吸還是他自己的。

她伏在他身上使壞,似乎還咬了他一下。

阿諾斯深抽一口氣,在床上睜開眼,銀眸尚還有些失焦。

又……夢見了。

他捂住眼眸,清楚感知到掌下接觸到的皮膚還是發燙的。

蘇奈雌性。

她明明沒有對他有任何主動的親近舉動,但他就是……從她每次打量他的視線里,接收到一些……

罷了。也許是他一廂情愿呢?

阿諾斯坐起來,看著自己欲色未退的這副模樣,臉上的羞惱之色更重了點。

他做這種夢。

如果讓人知道……

如果,讓蘇奈雌性知道。

他氣恨自己的將被子一把蓋在腹上。

而就在這氣恨的同時,他驀然發現自己宮殿里正站了一個雌性,正在那里一聲不吭的看著他。

那樣子,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蘇,蘇奈雌性!”震駭之下,阿諾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面上還沒來得及褪去的潮紅一下子紅了透頂,幾乎燙成了快要冒煙的狀態,被子下面的尾巴立刻窘迫的弓成一只蝦子:“你!你您……你怎么在這里,不,你,你在這里多久了……?”

蘇奈視線將他從上掃到下,在他捂緊的被子處停頓了一下,平緩的問他:“你剛才夢見什么了?”

“沒,沒有。”阿諾斯暗地里繃緊,紅溫的狀態下,視線竟然反而強作鎮定的看著她。

別看此刻他還能穩坐在床上,實際上,他的理智已經炸了!

他不確定蘇奈雌性到底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又到底站了多久,她有沒有察覺到他明顯……明顯……

掌下的被子被捏緊,發出可憐的,不堪力道的布帛輕微扯裂的羞恥聲音。

“沒有?”蘇奈眉梢些微挑了一點,她慢吞吞低眼,指腹摩擦碎裂的骨鐲紋路,語氣平緩極了:“可是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在夢里叫我的名字。”

她的情緒不辨喜怒,語氣也沒有太大的起伏,但在此刻的阿諾斯眼里,她的壓迫感簡直拉滿了。

而她這么問完,竟然開始抬腳走近他。

阿諾斯身體不自覺的繃得更緊,他還在試圖挽回狡辯:“我,有嗎,蘇奈雌性……”

“有。”雌性站在他床邊,俯下身來,語氣篤定,語速放慢,學著他夢境里失神的語氣:“你說——蘇奈雌性,別,不要這樣~”

察覺阿諾斯后仰,蘇奈緩緩抵近他,手掌壓在他被子上,眼眸緩緩瞇起,看他的視線像是在看一只還沒等她捕食,就自己沖到她懷里的小羊羔。

她太篤定阿諾斯剛才夢見的是什么。

所以,她的語氣也變得低而溫和:“不要——哪樣?”

她總覺得,即使是收集同源血液,但畢竟是進行一些親密的行為,拉近感情的過程是很必要的,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尊重“對手”。

畢竟在她從前的世界里,弱勢者在接受強勢者的交配或者親密行為時,通常會有些不適應或者膽怯,她潛意識里認為需要過程俘獲對方。

這段時間阿諾斯有多次嘗試靠近她的行為,她察覺到了,但因為忙著琢磨怎么處理帝都的事情,她一直沒怎么正面搭理過他。

也因如此,在過來的路上,蘇奈還在想,如果收取的過程不順利,比如阿諾斯不愿意,那么她究竟是應該先采取強硬措施,還是……

現在這樣,算是不錯的結果。

她的語氣里沒有戲謔或者惱火之類負面的情緒。

阿諾斯的臉色紅了又白,撐著后仰的身體,鮫尾在不自覺的朝離她的另一邊方向挪動。

他不敢確定蘇奈這種模樣是不是在生氣。

鮫人族重禮貌,他的教育告訴自己,做……做那種夢,還代入人家,是,是非常不禮貌的。

他長了張嘴,試圖解釋點什么,但報廢的理智讓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只得吶吶的道:

“……蘇奈雌性,抱歉,我。”

抵著他,近在咫尺的雌性微挑了眉:“抱歉?”

她侵身更近了一些,危險的氣息籠罩過來,語氣同樣低而和緩,帶著點蠱意: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夢見了什么,怎么就開始跟我抱歉了呢?”

隨著雌性的靠近,她的一只膝蓋搭了上來,正好跪壓在他的被子上,距離被子下的尾巴,只有寸許距離。

“夢里只有我和你,對嗎?”說話間,另一只腿也搭了上來。

“我……”阿諾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尾巴一個勁朝著里面挪,上半身卻因為她的抵進,后仰著不敢動彈分毫。

一只手捻了一下他散亂的衣襟口,眼前的雌性勾了唇:“衣服這么亂,夢里你穿衣服了嗎。”

他胸膛起伏,艱澀道:“我、穿了。”

“哦?”雌性笑笑:“那我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