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銘詔的表情,談棗棗就知道,果然有問題。
“陸銘詔,你竟然敢偽造我的簽名,詐騙我名下股份,你可真刑啊,既然這碗牢飯被你惦記上了,那我送你進去好好享用!”
陸銘詔幾乎已經忽略了脖子上的痛感,瞇眼睨著滿臉想要殺了自己的談棗棗。
看來……談家人提前回來了,她已經去見過他們了。
他倒是真沒想到,這冒牌貨,竟然還敢舞到談家人面前。
關于股份的事情,他當年其實也有私心。
他害怕關于……那天的真相東窗事發后,棗棗會離開自己,所以他必須要找到把她一輩子都留在自己身邊的籌碼。
他比誰都清楚,棗棗有多在乎家人,那股份對她來說,就是她守護家人的底氣,若是這份底氣落在自己手里,那她即便是為了家里人,也不會背棄與自己相守一生的承諾,離開自己。
可沒想到,他將那股份轉讓協議夾在孩子的一些證明文件中,誤導她快速簽字后沒多久,她就……香消玉殞了。
這件事,他心里對她一直有愧疚,但這份愧疚,跟眼前的冒牌談棗棗毫無關系。
他臉上透出了冷意:“你少胡說八道,你根本就不是談棗棗,自然不知道,她曾經的確給我簽過轉讓協議,那份文件是經過法律鑒定過筆跡的,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改變結果的!”
看他這么篤定的樣子,又想到哥哥說,那份文件上的確有自己的簽名——
談棗棗就知道,自己當初應該的確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簽過不該簽的文件。
“陸銘詔,你分明知道,談家的股份于我而言意味著什么,你可以在感情上欺騙我,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觸碰我的底線,利用我爸媽給我的一切,去傷害我的家人!”
關于這件事,陸銘詔到底虧心:“我從來沒想過要毀了談氏,之所以會在股東大會上,動用那些股權,也是因為辛澈哥他太過分,一直在找蕊蕊的麻煩,我也是為了警告他才……”
談棗棗甚至都不想再聽完,手上的刀鋒,就直接往下又按了幾分。
陸銘詔脖頸上的傷口,肉眼可見的開始流血了。
可她像是看不到一般,雙眸染著赤紅的恨意:“所以,因為一個蘇蕊,你竟然就敢對我家人動手?陸銘詔,你這畜生怎么敢的!”
“我跟辛澈哥說過了,蕊蕊是無辜的,辛澈哥有氣可以沖我來,甚至羞辱我,但他憑什么讓蕊蕊成為他發泄恨意的工具……”
“她在我婚后破壞我的婚姻,背著我跟她表姐夫滾上床,她無辜什么?你們做了這么缺德的事情,我的家人沒有宰了你們,已經是對你們仁慈了,陸銘詔,你這垃圾,有什么資格問憑什么?”
旁側蘇蕊看著陸銘詔脖頸上的血已經流到了地上,驚嚇的撲上前,就要拽蘇蕊的手。
“你……你這冒充我表姐的女人別亂來,若銘詔哥哥出了事,那你也得償命!”
談棗棗收回抵在陸銘詔脖頸上的刀子,一把拽住了蘇蕊的頭發,撕扯的拽著她往墻邊走去。
“我媽看你幼年喪母,在你繼母手下活得可憐,把你接到我家,讓你從小享受著跟我一樣的生活。
她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養育,你怎么敢在我死后,找人冒充我去誆騙她名下股份的?陸銘詔這下賤無恥的敗類該死,你這白眼狼比他更該死!”
她說話間,拎著她頭發,將她的腦袋狠狠地撞到墻上,一下又一下,直到蘇蕊的額頭出現了血瘀。
蘇蕊吃痛,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陸銘詔見狀,忙忍著脖頸上的痛意,快速直起身子,撲上前,一把將談棗棗從蘇蕊身前拽開。
“你鬧夠了沒有?岳母股份給我的事情與蕊蕊無關,當時她的精神出現了問題,并不知道我愛人已經死了,她想讓我好好善待我愛人,才將股份給了我的。”
“詐騙的就是詐騙的,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談棗棗完全癲起來了,將他桌上所有的文件、電腦、平板,全都推到了地上。
文件順勢飄零散落一地,這樣她還不滿意,拿起墻角的棒球桿,砸了他辦公室博古架上的所有古董,頓時,滿屋狼藉。
陸銘詔盯著談棗棗此時瘋了一般的舉動,眉心緊緊蹙在了一起,如果是真正的棗棗因為這些事發瘋,他可以理解。
但這個冒牌貨,到底是為什么……要瘋癲至此的?
蘇蕊害怕的縮進了陸銘詔的懷里,聲音透著恐懼:“銘詔哥哥,怎么辦,她好像瘋了……”
“乖,別怕,有我在,”他松開了蘇蕊,重新快步走到談棗棗身邊,一把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滿臉怒意:“談棗棗!夠了!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什么?尋釁滋事,故意傷人!我若報警……”
“報啊,”談棗棗主動扔掉了手中的棒球棍,看著他,滿眸張揚的笑了起來。
“你趕緊報警,我跟你如今可還是夫妻,這里,是我們的共同財產,我想砸就砸。
而你……我就是真的把你弄殘了,這也不過是普通的家暴罷了,誰讓你,婚內用妻子的錢養小三的?我甚至牢都不用坐。”
“你……”陸銘詔臉上肉眼可見的全是惱怒。
談棗棗看著他的樣子,大笑了起來。
人心里不舒服的時候,果然得發癲,癲完,真特么的神清氣爽!
正此時,陸銘詔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秘書孟飛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一臉焦急:“陸總,不好了,網上出了一條關于您人設崩塌的新聞——”
“什么?”陸銘詔顧不得理會談棗棗,拿起孟飛的手機就看了起來。
昨晚,他被談棗棗氣的心情煩悶,從家里離開后,去了蘇蕊那里尋求安慰,并夜不歸宿的畫面,被人拍到,發到了網上。
他愛妻的人設,維持了五年,卻在公開承認妻子回家后,夜宿小三家里——
這……
“談棗棗,這是不是你干的!”
談棗棗莞爾一笑:“你猜呢。”
陸銘詔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是她。
他正欲發作,旁側孟飛卻道:“陸總,不是夫人干的,我剛剛查過了,是……是……”
“有話就說,這么吞吞吐吐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