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國咋從水潭邊到洞里去了呢?這還得從他們吃完午飯那會兒說起。

男人們吃飽了飯,自然就到了飯后一支煙的悠閑時光。

大伙兒吞云吐霧,胡扯海侃,好不熱鬧。

趙振國無意間提起了周崗送他的那個大炮仗,說周崗告訴他這玩意兒勁兒大著呢,能炸開半座山。

這話一出,王大海和狗剩第一個不信,就連周大勇也半信半疑,開玩笑說:“那你拿出來試試唄,讓我們開開眼界!”

王大海和狗剩更是躍躍欲試,眼睛里都閃著光。

周大勇也來了興致,笑著說:“大不了扔進水里,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趙振國一看大家這么感興趣,就把大炮仗拿了出來。

這一下,王大海和狗剩可就像見了寶貝似的,爭搶起點火權來,差點沒打起來。他倆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回更是為了個炮仗爭得面紅耳赤。

趙振國一看這架勢,趕緊出了個主意:“劃拳!誰贏了誰引炮仗!”

結果最后是狗剩贏了,引炮仗的任務自然就交到了他手上。

鬼知道狗剩是怎么搞的,這么近的距離,他居然沒把炮仗扔進水里!也許是故意的,也許就是手滑了。

反正炮仗扔出去之后,好幾分鐘都沒動靜,趙振國還以為周崗給的是個啞炮,牛皮吹爆了,還想回去怵擺他呢!

沒想到,突然間,就聽得一聲震天響的爆炸,炸得趙振國腳底下一顫,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他定睛一看,好家伙,地面硬是被狗剩給炸出了一個大坑,塵土飛揚,跟起了霧似的。

再一瞅,狗剩呢?咋不見了?

趙振國心里咯噔一下,這小子,不會是自己把自己給活埋了吧?這哪兒是小弟,這是活爹!

還沒等他回過神,王大海和周大勇也都不見了蹤影,就好像被地底下冒出來的鬼給拽走了似的。

趙振國剛想喊一嗓子,結果撲通一聲,地面塌陷了,他就像個掉進了漩渦里的葫蘆,在洞里旋轉著翻滾起來。

這一摔,趙振國只覺得天旋地轉,七葷八素,腦袋里像是有一窩蜜蜂在嗡嗡亂撞,連東南西北都辨不清了。

緊接著,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振國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口棺材里!

他猛地一驚,噌地一下從棺材里坐了起來,心里嘀咕:

我這莫非是已經死了?家里頭這是在給我辦喪事了?那媳婦得難過成啥樣啊!他莫名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可轉念一想,不對呀,死了的人還能坐起來?詐尸么?

他摸了摸胸口,心跳還在咚咚地跳著,分明是沒死嘛!

趙振國趕忙點燃火折子,借著火光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在一個古墓里。

那墓穴的樣式,讓他想起了明十三陵里那位被挖開的倒霉可憐皇帝,不過這墓穴的級別似乎沒那么高,也沒那么大…

能點著火,說明有氧氣,還好還好。

抬頭往上一瞧,只見墓室頂端有個黑黢黢的洞,估摸著自己就是從那個洞滾下來的,趕巧落進了這口被掀掉蓋子的棺材里。

他費勁地從棺材里爬了出來,四處瞅了瞅,只見墓室里空蕩蕩的,除了這口不知是啥材質的棺槨和角落里那具白森森的尸骨,啥寶貝也沒有。

趙振國琢磨著,這事兒怕是這么回事:

這個墓之前肯定被人盜過,盜墓賊把盜洞給填上了,沒想到讓狗剩那一炮仗給炸開了,這才導致地面塌陷,自己掉了進來。

不過要是自己沒死的話,那王大海、狗剩和周大勇他們幾個是不是也沒死?這墓到底被盜了幾回啊?一下子掉下來四個人,都沒在一個地兒…

可風水這玩意兒,他趙振國是一竅不通,這咋出去?難道要從盜洞一點點地爬出去?

他參加某士得拍賣會的時候可聽人說過,這盜洞有直上直下的,還有拐彎的,甚至還有疑洞,講究可多了...

趙振國圍著那棺槨轉了幾圈,心里盤算著該怎么辦。

墓室里全被盜墓賊搬空了,就剩下這口棺材了。他雖不懂行,但也知道這東西其實很值錢,因為市面上少見得很。

盜墓賊不是不想要,只是這東西太大,不好弄出去,所以才一般不要。

他手一揮,心念一動,把棺槨收進了自己的空間里。還好這東西長不足三米,要不然還真塞不進去。

可他剛把棺槨收進去,就聽見墓室里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

糟!現在把棺槨放回去還來得及么?

實際上趙振國也沒時間這么干了,墓室地面像扇門一樣,轟然打開,他整個人猛地掉了下去!

媽蛋,讓你手欠!該!

上輩子聽一幫土耗子吹牛逼,講盜墓的故事,說什么古人有很多智慧,設置機關、重力裝置之類的,他還不信,現在算是徹底信了…

砰!

他重重地摔了下來,本以為起碼要摔斷兩根肋骨,卻沒想到自己落在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就像摔在了棉花垛上。

耳邊還隱約傳來了一聲驚呼。

趙振國以為自己聽錯了,抹黑伸手戳了戳,那軟綿綿的東西突然動了動,接著傳來一個女人的驚呼。

女人?

深山里的女人?

槽!

他心頭一驚,不會是滅門案的兇手劉二妮吧?

這念頭一閃過,他嘴巴就快過腦子,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劉二妮?”

對面那人下意識地“哎”了一聲,聲音里帶著幾分驚慌和疑惑。

趙振國一聽,頓時覺得汗毛根根豎起,

操!這劉二妮咋會在這兒?莫不是自己大白天做夢呢?

他下意識地從空間里掏出那把駁殼槍,槍口不由自主地對準了身下這個瑟瑟發抖的女人。

還沒等他扣動扳機,那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里突然亮起了一束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趙振國下意識地抬起左手,擋在眼前,可持槍的右手卻還是穩穩地握著,絲毫不敢松懈。

就在這時,握著手電筒的那人急吼吼地大喊起來:“哥,哥!槍下留人,放了我媳婦...”那聲音里帶著幾分焦急和熟悉,讓趙振國的心頭猛地一顫。